阿原

我是阿原!CP是@薯片

【凯源】无夜城

#一发完

#晚了一周的小凯生贺

#梗与灵感全部来自于我的honey @与薯片长眠 

#感谢honey这么棒的梗!然而被我写得很是崩坏.......

#希望看这篇文章的读者 能够看到最后 感谢你们!


Attention:

他们说你是怪物,但你并不是。

他们说你丑陋,但我不觉得。

你是那么的孤单,然而我也同样。

你说你需要我的爱,很巧这正中我下怀。


BGM:Back to Me

By Jack Savoretti


01


星期一的早晨,倦怠,吊环不死不活地摇摇晃晃,公交车就一整个汽油味的包厢。司机加速与刹车都意外地猛,王俊凯不得不攥紧吊环,只差整个人都吊在上面。车门一开,干冷的风蹿进来,他紧了紧校服的领口,但是很快冷意便缓和了,与他身着相同款式校服的男男女女涌上车,有几个与他贴得很近,暖意传递过来。


耳机里在唱些什么,王俊凯没注意,窗外的景色跳转地飞快,钢筋水泥汇成一幅幅灰色的画像,他变得昏昏欲睡起来,直到车子在一个信号灯前停下来。


他紧握吊环的手松了松,心中却在偷笑——他就快要来了吧。


果不其然,车门一开,一股携夹着牛奶味的风,合着脆脆的声音袭上他的心头,


“小凯!”


“难得你今天不迟到嘛。”王俊凯表面上一本正经地说教,却压不住从嘴角跑出来的虎牙。唉呀有损我大哥形象!边想着,边把薄唇抿成一条线,右手毫不顾忌地压上眼前人的头发,“王源儿,你看你,头发都乱糟糟的,别光顾着吃早饭,形象也要注意。”


“咦?你咋知道?”被他抚弄着头发的少年,眼睛如同一弯黑白分明的湖泊,微微提了提好看的眉角。


“你那牛奶的味道”,他不敢承认,其实他觉得很好闻,“几百米开外的人都能知道你早上吃了啥了。”


车子又开动了起来,站头外游乐园的景象被逐渐抛在眼后。每天早上,这个叫王源的少年,会在这里上车。看着他一路跑到站头,五彩缤纷的游乐园成为他的背景,恍惚之间,他就好像一只从游乐园中仓皇而逃的小精灵,他是这偌大地方的一部分。


王源接着打哈哈,王俊凯忍不住露出虎牙地笑看着他,看着他。少年的心思,可有人知?王俊凯不确定,但是唯一知道的是,他希望眼前这个少年,能够每天从这个站头上车,公车晃晃悠悠之中,身边能有的是他,仅此而已,便足够了。


踏进教室的第一步,便看到腿哥这个损友霸占着他的座位,一本正经地和后座的女孩们侃着有够无聊的都市传说,女孩们一脸我好怕好怕的表情,腿哥越说越来劲,正到高潮起伏之时,王俊凯面无表情地一把抽掉他屁股下面的椅子。


“哎哟——疼!啊,俊凯你来啦。”


腿哥的屁股在水泥板上成功地开花,笑声浪起,王俊凯也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,笑着拉他起来。


“大早上的传播什么迷信思想,都十六七岁大好青年了,污辱我们智商吗?”


他拍拍裤子,神秘兮兮地凑到他面前,压低声音,


“我是说真的,我们这儿附近据说最近有怪兽出没,我正和大家在商量要不要晚上去狩猎看看。”


“你听谁说的?”


“大家都在流传呢,不少人说有看到,还说那怪兽长得特恶心,满嘴流油,啧啧。”


王俊凯一手拍上腿哥的脑门,“去狩你的大头猎吧,抓到它之后支持你再来个激情之吻。”


“不过俊凯啊,”腿哥话题一转,周围的女生看他们八成是没空答理自己了,纷纷做鸟兽状散开。“你最近是咋啦?一放学就像要去拯救世界似的急吼吼,怎么,王妈妈病啦?”


见王俊凯摇头,便立刻像是窥探到了什么秘密般,换上一副八卦的猥琐笑容,“哦~那是我家俊凯谈恋爱了。唉,我就说呢,放着校花的情书不管不问,一副对谁都没有兴趣的样子,原来是心早有所属了啊!号外号外,大家听着,我兄弟王俊凯已经有——”


一只手猛地捂上腿哥的嘴,他贼贼一笑,放低了声音。要是在平时自己瞎造谣,王俊凯顶多给自己来一拳,哪像现在那样,慌张得满脸通红,这少男心实在太明显了。


“我警告你,你最好小声点。”


谁知眼前这兄弟压根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样子,一声大吼地感叹着:


“唉!如今俊凯都谈恋爱了,谁能给我个女友啊,就算是女怪兽都好啊——”


02


知俊凯者莫过腿哥。


放学铃声一响,他就像个弹簧一样飞离教室,喜欢他的女生们都不可思议地瞪大眼:这家伙是吃错什么药了?本还想磨磨蹭蹭地找个时机跟他一起回家,现在谁追得上?


腿哥有时会好奇地跟着他去看看,不过也没什么大发现。只见他只是背着老师偷偷摸上点发胶,领口解开两个扣,吉他一背,一溜烟就跑到社团练习去了。腿哥不得不感叹不愧是恋爱中的少年,本来就帅,最近还无时无刻地释放着荷尔蒙,连他这个大男人都要承认自己的兄弟变得真是又浪又帅。


不过王俊凯本人倒是没考虑那么多,他一心只想要自己能看起来更酷点,在那个瘦瘦的身影出现在音乐室之前,架好吉他和麦克风,摆出一副学长深沉又酷炫的架式。


“哟,小凯,你最近来练习倒是挺勤嘛。”


王俊凯吓得一个酿跄,往门口一看,原来是同一个社团的阿鱼。“哈,哈……毕竟最近来见习的学弟学妹也多,我总得做个好榜样,为社团争光。”


其实这话有多瞎,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。


王俊凯喜欢音乐,加入这个音乐社也有两年了,也乐得有事没事就来这里摆弄摆弄乐器,这里聚集的都是会弹个几首的人,但是学校里毕竟学业最大,音乐社也没怎么费力注入心血。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今年换了社长之后,突然希望音乐社能变得更加壮实起来,招新生的时候要求所有成员都露一把好手出来表现。于是就在那个学长专门装逼给新生看的下午,王俊凯遇到了那个少年。他叫王源,长得高高瘦瘦,身子就像竹竿一样。


王俊凯刚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他,或者说,根本就没有去多看一眼新生小屁孩的意向。来到音乐室看他们表演的学生不少,电子乐器声弄出的动静震天响,王俊凯埋首表演完了一曲电吉他solo,一时间乐声旋绕过耳后,全场沉浸在“学长太酷炫了”的沉寂氛围当中,就听到一个轻轻脆脆的嗓音,带着笑意,传到了他的耳中。


“那个小虎牙啊~”


他虎躯一震,猛地睁开眼睛,朝声音的方向望去。透过刺眼的灯光照明,目光的着陆点在站在人群最后一排的男生脸上。男孩裹在黑色的校服外套里,脸上笑容一时间竟比照明灯还要引人注目,只是还没等王俊凯再来得及看他一眼,他便消失在了墙角,可能是觉得自己惹到了学长,率先溜走了。


第二次见到他,是被音乐室里的一串钢琴琴声吸引的。王俊凯正在午休,闲着没事干想到那里去晃晃,而站到走廊外面,一串流畅又明快的琴键声就这么沿着地板流了过来。


“哟,不错啊,周杰伦嘛。”


一把推开门,以为可以和社团成员调侃两句,却两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。钢琴声戛然而止。


自从那天之后,他的身影便经常能在音乐社看见,当然,不只他一个人。社长的战略很是成功,那次表演之后,吸引了一大批新生来见习和围观,入社率噌噌往上涨。王俊凯在台上练习,稍微落下点视线,便能看见他一个人站在最后边,瘦瘦的身体裹在外套里,眼睛又黑又亮,像两颗杏仁,看上去甜甜的,很是好看。


好看到……好看到王俊凯想让那双眼睛,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。


久而久之,他打听到了他的名字,他的年纪和班级,以及那句“小虎牙啊”的解释。


“当时就,就觉得你的虎牙很吸引人啊……你那邪魅的一笑的时候,”王源眦起牙,比了个拙劣却又可爱到极点的坏笑。“俊俊学长太诱人了,我根本把持不住,就说出来了啊。”


王俊凯还没来得及发作,就被王源的这个表情萌得一脸虎牙,手掳上他的头毛,他接过小卖部老板递来的烤肠,再一手递给王源。


“走吧,一起回家,不然呆会就赶不上公车了。”


03


并不是每天都能够见到王源,就比如今天,王俊凯在舞台上煞有介事地摆弄了一阵,却迟迟不见王源习惯性地出现在最后一排的身影。一种名为“失落”的感觉酸酸涩涩的,却依旧把专注力放在了手上的曲子上,只愿能够在演奏的最后一秒抬起头,看到他在台下的视线穿越混浊的灯光,与自己的眼神相撞的脸庞。


但他始终还是没有来。


冬日的夜晚来临得很快,成员们跟王俊凯打了声招呼便纷纷离开了,留下王俊凯一个人。他先舞台的中央杵了一会儿,随后坐上台阶,拿出作业,心不在焉地写了几页,抬头看了看钟,时针指向八点了。又望了望外面空无一人的走廊,王俊凯像是下了个决心般,站起身背起吉他包,关上了灯。


放学高潮早已过,公车上三三两两个人,扶手晃晃摇摇,公车在那站站头停下来的时候,王俊凯看着街上的水泥地,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,一丝笑意攀上他的眉眼,温暖了昏黄的灯光。


要是王源在的话,他会急着擦擦因烤肠而变得油腻腻的手,嘴里糯糯地喊着“哎呀哎呀,小凯我就要到啦”,然后踩着如梦初醒后的慌乱脚步跳下车。


他的皮肤很白,就像糊上了层牛奶似的乳白,就这样一个软软白白的男孩,最爱烤肠,却依旧不能阻止他整个人都散发出香香甜甜的味道。他跑下车后的身影也是蹦蹦跳跳的,还真像一只活泼的小精灵,然后匆匆跑进缤纷的夜色里,就仿佛急忙地要和眼前闪烁着五彩霓虹光的游乐园融成一体。


于是他在玻璃上发现自己那抹莫名其妙的笑容,赶忙收住了表情,望向窗外的景象。


五彩阑珊的霓虹灯光照亮映照在玻璃上的他的脸庞,公交车此时此刻,正好停在游乐园的正门口,花花绿绿的小电灯泡组成的显眼大字顺着映进他的瞳孔。这座享有本市最大规模的游乐场所,有个耐人寻味的名字:无夜城。


其实要不是因为王源的家离这里近,王俊凯可能没有多余的兴趣去关注这家新建的游乐园,尽管广告上的宣传噱头颇多,吸引的客流量也冲到了全国数一数二的地步,合着腿哥一天到晚和他炫耀无夜城里的职员姐姐有多靓,设施有多好玩,没去过的人是有多OUT,却并一直没有特别打动到他,腿哥多次试图引诱他一起去,结果都不了了之。


其实王俊凯没好意思说的是,他好像都与游乐园这个地方天生不和。怎么个不和法,八成对腿哥说了后,会笑掉他的四颗大门牙:人生中第一次去游乐园是在五岁时,被三个全身皮肤红白相间的诡异小丑合围住,吓到哭得昏天黑地,从此埋下了阴影;第二次去是十岁的时候,他是与朋友一起去的,追逐打闹时竟顺势摔进了设施的人工湖里,索性湖水并不深,最后还是他生无可恋地自己游上来的。


第三次……王俊凯已经不想回忆了。高危的设施什么时候故障不好,偏偏要在他坐上去的那一刻发生问题。他只记得在一片尖叫声中混杂着工作人员透过喇叭的警告声,场景混乱不堪。


他望着“无夜城”,尽管此时此刻已是寂静深夜,想必里面则是个灯火通明,宛若白昼的别世界吧。


说不准王源那小孩儿现在正在里面玩呢。王俊凯收回眼神,心想。


就像一只不分昼夜的小精灵。


他有种奇怪的感觉,或是一种幻想,以前不曾有,但是自从第一次看到无夜城建设成型,到全城铺天盖地地宣传开张,那种怪异的想法便愈来愈深刻。


尽管来访的客人再多,他都觉得仿佛这一切是假象,眼前的这个看似繁华的游乐园,已是荒芜一片。


04


第二天早晨公车驶到无夜城的站台停下的时候,王俊凯咽了咽口水,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个什么劲儿。


就在车门快关闭的那一瞬间,一个莽撞的身影冲了上来,一边小声道歉,一边挤到他身边,给他挤了个露齿大笑。


王俊凯忍住不去向自己的好兄弟翻白眼,只是一丝丝失落感再次降落到他的胃部。


“那家伙又迟到了啊……”一开口,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,旁边坐着的是笑得一脸没心没肺的腿哥,只见他的双眼下方挂着两团乌青的黑眼圈,正疑惑他今天为什么从这里上车,便看他说道:


“俊凯!你知道我昨晚去哪儿了吗!”没等王俊凯回答,他便一脸兴奋地答道,“我们去无夜城内部探险了,卧擦,简直太刺激,我一整夜没睡,呆会再跟你细说,先让我补会觉。”说着便在旁边的位置上呼呼大睡起来。


“……”


腿哥是和一帮兄弟疯狂的事情做惯了,王俊凯听着听着也就见怪不怪了。他失神地想到,不知道王源是不是也会想去那里?如果是和他的话,听上去并不糟糕……


公车还没开动,今天的交通似乎尤其拥挤。他微微抬头,透过清晨的雾霾,望向那座庞大游乐园的设施。


此时此刻,通过他的角度,可以远远地窥探到园内小部分设施的一角。


然而却有一个荒谬的想像盘旋在他的脑中,难以抹除——无夜城里面好像存在一个怪物,吃掉了所有该有的声响和活力。


大型的设施盘旋横架于半空,他却从来不见里面有任何设施运营的样子。他忍不住凝视住那里的一角,就像他一直做的那样。但是没有任何变化,整个游乐园的设施沉浸在静止之中。它们看上去与一块块巨大的破铜锈铁无异,了无生气。摩天轮被盖上一层看似灰蒙蒙的物质,巨大得仿佛要戳破云霄,乍一看,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怪物。


他甚至有种错觉:游客一个一个地进入,又一个接着一个地出去,而他们在里面的时间却在无声无息中被吞食。如果不是听身边的朋友说有去到那里玩过,他有可能都会以为那里早已积满了灰尘,无人问津。


车子又开动了,王俊凯收回眼神,不由得想对自己发笑,臆想很快被抛到脑后。若是把这番幻想告诉王源的话,不知道他边吃着烤肠,边怎么取笑自己了。


05


“快,擦擦手,看看手上多油。”


王俊凯一手拉着车里的栏杆,递了张一直拿在手里的纸巾给王源。小孩吃了烤肠后的嘴唇油油亮亮的,还不停地用粉色的舌头去舔。唉,越舔越油啊——王俊凯忍住没说,私心地就是想多看看他舔唇的样子。


自从那天之后,王源便成了他放学路途中不可缺席的存在。他身体慵慵懒懒地斜靠着校门一角,等待王源在教学楼外出现的身影,就像一副慢镜头,王源看到他,嘴角牵起暖暖的笑意,再抖抖肩上的书包,朝他走来。他们无需多言,两人并肩的身影吞埋在放学的人流,再涌到公交车站头之前。


王俊凯很少到他的班级找他,唯有一次,忘记是什么原因了,他跑到他的班级,问一个扎着蓬松松的马尾的女孩“你知不知道王源在哪里?”


女孩看着他,居然变得支支吾吾的,双颊飞上两片粉云,“王……王原……他在操场上吧……应该……”


他一看女孩这反应,心里琢磨着莫非她对王源有那个意思?那小孩受欢迎也是情有可原,不过得叫他下次注意注意这个女孩了。甩下一句道谢,他飞奔向操场,那里却空无一人。转过身,王源样子傻傻地站在他身后,手里拿着一包零食。


公车上人来人往,只要多加注意,就能发现有个长腿虎牙的男生,放学回家时就算车上有空位也绝对不会坐着,而是站在靠窗的座位前,单手拉住吊环,头向下低埋,仿佛在注视着某个可以让他眼神温柔的存在。


“啊……我快要到站了。”王源理清起手上的残骸,拍了拍书包,随后起身。“回见咯。”


“诶,等等,”王俊凯突然拉住他。


车子停站,车门打开,他回头看他。


“你明天还会来吗?就是,那个…….”他竟然变得支支吾吾,实在不帅。没等他说完,王源便点点头,“当然啊,我放学就去你们社团。”


听到这个回答,王俊凯像是松了一口气,好像得到了一个喜爱的承诺。


“对了,这个给你,你听听看。”王源说着,把一个随身听塞给他,“看你一直听周杰伦啊林俊杰的,就想让你换口味听听,搞不好会激起你的灵感。”


“小屁孩,还敢嫌弃我的品位。”这么说着,王俊凯还是乐呵呵地接过了,手掌相触,一瞬间让他们两个都有些失神。


“那么晚安。源,源源……”


“拜拜啦。”他挥了挥烤肠的木棒,一蹦一跳地下了车。


好逊啊。王俊凯简直想把红得发烧的脸埋进手掌里。不就是叫个小名嘛,嚼什么螺蛳啊!然后便自暴自弃地将自己埋进座位里,头顶上的液晶电视喧噪不已,公交也不知何时缓慢了速度。王俊凯打开窗子,想吹一下马路上的风,无夜城又跃进眼帘,热闹非凡的地方却生生被他嗅出一丝寂寞。不过管它呢?


他打开王源给他的随身听,列表里面只有一首歌。


《Back to Me》 By Jack Savoretti


带上耳机,一边想笑王源那家伙在装啥深沉啊,一边沉溺于歌手沙哑迷醉的声线之中。


“Living in the dark,I've been acting crazy.”

生活暗无光日,我几乎快要发疯,


“I need a little love,”

我需要一点爱

“I need a little love……”

我需要一点爱……


06


如果可以的话,王俊凯真的挺想给自己的兄弟一肘子,好让他停止从口中喷射出的滔滔洪水。说实话,让他写一篇四千字作文可能都描述不了他此时的心情。然而事情却简单得不得了:


社团结束,王俊凯照常拉着王源一起乘车回家。依旧是王源坐着,王俊凯站在他旁边,听他讲学校里发生的好笑的事,虎牙收都收不住。腿哥出现在车上的时候,王源的话音还未落,便生生地收住了。他丝毫没有主意到王俊凯此时的处境,发现他在时还一脸欣喜,开始拉着他叨叨絮絮。


王源说到一半的话截然而止,只是笑着看了看他们,便不再说话,头转向窗边景色。王俊凯的心里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,一个劲儿跟腿哥使眼色,谁知对方却当他身边的人如空气,继续滔滔不绝,王俊凯只好欲哭无泪地在心里感叹腿哥你这个单身狗,不懂少男心,是时候跟你友尽一段时间了。


等到王源在无夜城前面下车,他隔着玻璃窗朝他挥了挥手,对方随即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颜。腿哥顺着他的动作,猛地抬起头,


“哟,无夜城诶……我也跟要它打个招呼。”说着举起双臂使劲地朝无夜城的大门挥了挥。


“你脑子有坑是吧。”


还没走远的王源看到了他的这番举动,笑得眼睛都弯了。


“说起来……”王俊凯琢磨着开口,“我最近也想带个人去逛逛看,说不定是个好主意。”


“哟呵~”腿哥一拍脑袋,立刻眉开眼笑,“你小子总算开窍了是吧?平时一副对游乐园过敏的样子,求你也不去,怎么,这次是想跟谁去?嘿嘿,我懂的,话说人在哪儿呢?”


他斜睨他一眼,“早就被你吓跑了。”


“诶?有吗?”他搔搔头。


第二天王俊凯在学校好不容易叫住了王源,只因一个类似他的身影在转角口晃过,王俊凯便忍不住加快脚步跟了上去。王源看到和王俊凯同班的几个兄弟过来了,害羞又有点不习惯的样子,忙跟王俊凯说了声拜拜,便匆忙消失在了视线里。


心里是有一丝可惜的,好像每次只是想着要见他,他便会出现在自己的身后,但是自己却很难在学校里遇到他。


“这么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啊……”


腿哥塞给了王俊凯两张无夜城的入场券,叮嘱他和他那位千万别贪玩呆到晚上十点,不然就会看到不好的东西。


他首先是愣了一下,觉得这家伙真是无聊得不要不要的。上次他说和几个人深夜溜进无夜城探险,顺便狩猎传说中在游乐园里出没的妖怪,结果什么都没看到,就坐在旋转木马上整整一夜,不过腿哥依旧不死心,坚持相信夜晚的无夜城里会有吃人的妖魔出现的都市传说。


“好好好,多谢了,”王俊凯接过票子,另一只搭上他的肩膀,“我会和我家那位帮你看看你说的妖怪长什么样的,回来向你报告。”


拿到票子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想和王源分享,右手紧紧攥着它们,他一路飞奔到王源的教室,大脑里闪过的是少量的揣揣不安与期待。


无夜城离他的家那么近,他会不会早就去过了?或者已经去过了太多次,早就厌倦得不想再跟自己去了?


不过他仿佛看到了身处游乐园的王源,身上穿着天蓝色的背带裤,一手接过小丑手上五颜六色的气球,一边舔着甜筒,兴奋地拉着自己跑上跑下的场景。他的身上有甜甜的味道,合着游乐园里浮动着的氛围,就像只快乐的小精灵,背后仿佛就长着一双扇动的翅膀。这个想像让王俊凯边笑着边加快了脚步。


走近他班级的时候,脚步变得有些躇踌,透过窗子朝里面探了探,却不见他的身影。王俊凯抓过一个正想踏进教室的学生,问:


“请问你知道王源在哪里吗?”


“啊,学长你又来找他啊。”仔细一看,拦住的人正是上次那个马尾辫的女生,只见她的神情有稍微的失落,答道,“但是他今天没来上学,说是家里有事请假了。”


“怎么会?”王俊凯瞪大眼睛,“我今天还在学校里看见他的。”


“啊?”女生愣了一下,没等她反应过来,王俊凯便匆匆道谢,心情低落地原路返回,却没想到途中被一个身影挡住了去路。


他还在想是哪个小子那么不识相,偏偏故意地挡在他的眼前,猛地抬头一看,竟然是王源那张人畜无害的脸。


“嘿嘿~被我吓到了吧。”他搞怪地一笑,下一秒却遭到王俊凯无情地揉头。


“你这小子!好好地干嘛不去上课,你同学说你请假来着,合着是躲在学校里跷课吧!”


王源被他的双臂牢牢地禁锢在怀里,声音沉闷地求饶,“凯哥凯哥!我知道错啦,下次再也不敢了,就饶过我这次吧!”


等王俊凯差不多消气了,才恹恹地放开怀里的王源,眼前的男孩头发已经乱成一团鸟窝,不过在王俊凯的眼里,他还是照样可爱得让自己有些完蛋,可爱到看着他那张脸,再大的气也能很快消下去。


“下午答应我去上课,知道了没?”


“好好好,知道了!”王源比了个敬礼的手势,王俊凯这才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出已经被自己捏得皱巴巴的票子,


“这才像话。喏,这是给你的鼓励,周六上午十点,无夜城,约不约?”


说完这句话的时候,他已经满脸通红,满心只希望王源不要察觉到他此时的异常。本以为王源会兴高采烈地接过,大喊一声“约!”,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,王源在看到那两张票子的时候,明显地愣了愣,再踌躇地接过其中一张,用拇指在纸面上轻轻地磨挲,一时间若有所思。


“怎么了……?”他看着他的反应异常,语气变得小心翼翼,“是不想去吗?还是你周六腾不开时间……”


“不是!”王源瞬间回过神,朝他扬起灿烂的笑脸,“是实在太感动了,没想到你还会请我去游乐园玩,一下子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好了。嘿嘿,凯哥说约,当然约啦!”


听了他这番话,王俊凯悬起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,又抬起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,


“对了,你啊你,肯定不停地到处乱窜,我在学校里总是很难找到你人。”


“嘿嘿,”他的眼睛亮晶晶的,笑容一如既往的甜,


“不用找到我啊,只要你想见我的时候,在心里默念我的名字,我就会出现啦。”


数学课上昏昏欲睡,王俊凯靠着意志力死撑着,而同桌睡得早已不省人事。他想打开点窗户,好让凉风清醒清醒脑袋,一侧头,便看到操场上低年级上体育课的身影。


困倦感在那一瞬间一扫而光,然而思绪却全飘到了不远处的操场上面。王俊凯的目光在一排排人影中晃过,想要找寻到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
王源果然在,站在班级的最后一排,动作马虎地跟着做热身动作,浮夸的样子让王俊凯差点笑喷出来。


而他像是感应到了二楼窗口前的目光一样,微微仰头,朝王俊凯的方向抛去一个鬼脸。


王俊凯的脸微微一烫,急忙关起窗户,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那个瘦长的身影。


07


“哟,王源儿,今天很稀奇嘛,居然没有吵着要吃烤肠。”


“小凯,”王源突然唤到他的名字,停下了脚步。王俊凯回头去看他,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,平常一副嬉笑打闹的样子无存,就连问他话,也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。


“怎么了?”


“我问你,”他顿了顿,仿佛在选择接下来的措辞。


“如果有一天,我突然消失了……”他的手攥了攥书包的背带,脸上有的是王俊凯所陌生的神情。“如果真有这么一天的来临,你会不会试图找我?”


“王源儿,”他皱起眉头,一步步地走近落后几步的他,“为什么突然这么问?”


攥紧的手突然放松,王源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,就是随便问问。”


话音刚落,他便被带进一个生涩却又温暖的怀抱,在这个暮色四合的冬夜里,显得格外悸动。


王俊凯低沉却异常轻柔的声音落在头顶上,


“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,我一定会拿着很多很多烤肠,然后求你不要走。”


08


王俊凯多多少少对游乐园是有点恐惧的,他望着游乐园设施的轨道,目及之处仿佛它们永远静止,不曾启动过。


把这个想法告诉腿哥的时候,换来他的大笑三声。


“说不准是游乐园里的妖怪在作怪,然而进去了就是个别世界。”随后他说。


王源果真穿着那件牛仔背带裤,脸上的明媚竟比周末的阳光还要耀眼,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。周末的无夜城热闹非凡,人山人海,他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过来,混杂在人群中,却只需一眼便能在人群中分辨出他,与其的纷纷成了模糊不清的背景。


“走吧。”他们相视一笑,王俊凯顺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。


很多很多年以后,每当王俊凯回想起那一天,想起的不是无夜城倒底有多精彩,那些他原以为永恒静止的设施有多刺激,园内的小丑们表演的杂技有多令人咂舌,而是他鼓起所有勇气,紧紧地握住的那只微微濡湿的手,以及那个少年笑起来弯弯的眉眼。每当想起一次,思念便更加重一分。


他们的手里并没有无夜城的案内地图,王俊凯的本意仅仅是有他陪在身边就好,然而王源却对这个诺大的游乐园的了解出乎他的想像,可以说是令人惊异的……了如指掌。


他们在夕阳下坠之前,几乎玩遍了所有从高空坠下的事物,偶尔在高速坠落时瞥到王源的脸,不同于旁边人的歇斯底里,他笑得轻轻巧巧,以至于看上去只是俏皮地长大嘴巴,在半空中练习歌喉。


“啊——”


而王俊凯吼得毫无形象,内脏上浮的感觉实在不太好受,王源加重握住他的手的力量,汗水交融在一起。


然后他拉着他的手,毫无阻碍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,穿过服装各色各异的小丑,又穿过一条条看似相似的街道,来到一个灰石堆砌的小石屋前。它是那么的不起眼,掩藏在浓密的松树林之后,比起无夜城里白瓦尖顶的城堡与精致可人的建筑,它看起来粗糙得与这里格格不入。


然而王源却欣喜地在那里钻来钻去,他说“小凯,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”,转眼间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硬币形状的石头,放在他的手心。


王俊凯疑惑地看着他,只见眼前的这个男孩,露出一种他无法看懂的表情,像是在笑,却又很是寂寞悲凉。


“以后看到它,就要想起我呀。”


他没有回答,只是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,一时间只感觉千言万语也抵不过他手掌心中坚硬的触感。


不知不觉之中霓虹灯的绚丽四射,五彩斑斓,天空被渲染上浓重的墨色,他们坐上那个曾被臆想成怪物的巨大摩天轮,一时间整座城市的灯火阑珊皆收入眼底,王源的眉眼就像是要融入这夜色之中,他的神情很是温柔,对他缓缓地讲了一个故事。


他说,无夜城里一直有一个传说。


有一个怪物,它不知道自己是从哪里来,什么时候来到世上,为什么而活,它只知道所有见过它的人都叫它怪物。它日夜栖息在游乐园中,靠吞食游客们的时间而存活,让他们产生一种十分快乐的错觉,但是它十分的孤独,孤独到忍不住离开让它得以生存的游乐园,流荡在众多人类聚集的地方,晚上再回到空无一人的游乐园,日复一日。


但是自从那个怪物开始接触人类,它便不由自主地深陷,直到有一天,它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类,很特别很特别,特别到它忍不住留下來,永远地留在他的身边,融入他的生活。


只是它不能,如果它这么做的话,它会渐渐地枯萎,直到死去。怪物也很想把那个人类带到它的世界里去,这样他就可以永远地陪伴它了。但是它始终不忍心,因为它与人类厮混在一起的时候,听过一句话:爱永远不是束缚。它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,却还是选择了放弃。


“所以,这个故事的结局是,那个得到了爱的怪物,它的孤独将永远陪伴着它,直到永生永世。”


王源对王俊凯扬了扬嘴角,眼泪却就这么流了下来。下一秒钟,一个青涩又湿润的吻落了下来,轻轻一触,就在王源的嘴唇试图离开的时候,一只有力的手锢住了他的后脑勺,唇上的触感愈渐深刻。


他闭上了眼睛,从这一刻开始,他觉得再也不需要陪伴,仅仅这一个吻便已足够。


09


腿哥瞥了眼趴在课桌上发呆,嘴角还染着一丝花痴笑容的王俊凯,“还要感谢兄弟我吧,不惜一切倾家荡产给了兄弟你两张票,你看,现在把人家追到手了吧,还不谢谢我!”


“谢,谢谢腿哥。”


腿哥已经无数次表示想要看看王俊凯口中的“那位”了,好像事到如今,虽然那句“我喜欢你”的表白还未说出口,但是王源肯定对自己的心思已经一清二楚,所以现在正式地向自己的兄弟介绍他,也是妥当的吧?


“咳咳,我跟你说,你可别吓着。其实你见过他……”王俊凯抿了抿嘴,脑中想到王源的样子,脸不免烧起来。


“啊?有吗?”腿哥愣了愣,“等等,你不会是说你和校花……”


“什么校花不校花的,”他皱了皱眉,只感觉现在要是有火柴在他的脸上一划,准能点出火来,“你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在公车上遇到我,和我在一起的那个人……”


他疑惑地歪了歪头,“谁?”


“就是一个皮肤白白的,长得高高瘦瘦的男孩,我站着,然后坐在我旁边的那一个。下车后还跟我挥手,然后你不是还很傻地跟无夜城地打了个招呼嘛,记得吗?”


“啊……”只见腿哥一脸恍然大悟,随后又像看一个神经病地看着眼前的王俊凯,


“你脑子没病吧?”他打量着他,就好像他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,


“那位子明明是空的啊!我还纳闷呢,怎么旁边明明有空位你还情愿站着,以为你是不喜欢坐,所以就一直陪你站着了,哪里来的人啊。”


10


“不好意思,我想找一下你们班的王源同学……请问他在吗?”


依旧是那个女孩,只是这次,她换了个发型。她一脸“学长你又来找他啊”的表情,立刻回答道,“在的在的!学长我这就他出来见你。”


“喏,这就是王原。”她笑得一脸娇羞,“这位学长来找你好多次啦,快和他谈谈吧。”说着拉出一个一脸雾水的男孩,方脸,大个子,粗壮的手臂,完全看不出丝毫那个少年的特征。


“学长,请问你是谁啊?”眼前的男生声音粗哑,而不是熟悉的清清亮亮。


“你怎么会是王源……”


这个被称作王原的男生窘迫地搔了搔头,看了眼面前这个毫无表情的学长,硬着头皮回答道:“我就是王原啊,三横一竖的王,草原的原……”


还不等男孩说下一句话,王俊凯便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。


此时此刻的他,全身发冷,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抑制住他双手的颤抖。这种可以吞噬人的恐惧感由心脏蔓延而出,王俊凯感觉不到脚下的地,听不到耳边的声音,目光所及的,全是那个他所熟悉,却好像又陌生不堪的男孩的脸。他不敢停住脚步,因为好像有某种不知名的物质,只要他停下,便会淹过他的颈脖,堵住他的呼吸,直致他窒息而死。


他的脑中闪过他的笑,他亮晶晶的双眼,他总是站在最后一排,与人群疏离又格格不入的模样……


王俊凯询问了所有社团的成员,问了身边任何一个每天能够接触到他的人,无数遍地重复着相同的问题:


有没有,有没有看到过一个经常和我在一起的男孩,高高瘦瘦的,喜欢吃烤肠,喜欢来音乐社听演奏,皮肤很白,笑起来特别好看,他叫王源,三水的水源的源……


“如果有看到的话,务必要来告诉我……”他的嗓音变得沙哑,身体疲惫不堪。所有的人,任何人,都朝他摇头,给予他否定的答案,学生,老师,小卖部的老板,甚至是司机。王俊凯甚至没有一张他的照片,于是他努力地,费尽全力地试图回忆起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。


第一次见到他,是在舞台上,他表演的时候。王源独自站在观众的最后一排,朝他笑得耐人寻味。


第二次见到他,是在音乐室的钢琴前,他听着他弹周杰伦的曲子,两个人默默无言,当中隔着熟悉又悦耳的旋律,像是在用语言以外的方式示好。


第三次见到他……王俊凯想不起再一次见到他的情景,唯一知道的,就是不知何时,他们开始变得亲密,而自己的眼神和思绪,总是难以控制地飘到他的身上。他渐渐地明白了喜欢是什么,只要对方一个眼神,一个不经意的靠近,就能让他心跳加速,甘愿做任何事情,只为得到他的倾心。


他很少在校园里遇见他,除了每天早上的公车,与约定好的放学,但是只要想见他时,在心里默默念他的名字三遍,那个少年便会像变魔法似地出现在身后,就像这样:


“王源,王源,王源……”


11


王源就这么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中,没有任何征兆,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。除了王俊凯的记忆外,唯一能证明他的存在并不是一场臆想的,便是那个只存有一首曲子的随身听了。


他戴上耳机,按下播放键。


歌手在缓慢吟唱着:


Living in the dark,I've been acting crazy

生活暗无光日我几乎快要发疯

Looking for a light to help me find my way

给我一点希望帮我找到我的路

Falling apart,feeling like a fool lately

日子分崩离析感觉就像个傻瓜

I need a little love

我需要一点爱

I need a little love to find my way

我需要一点爱找到自我的出路


12

“小凯,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

夜晚十点快要敲响,无夜城也将迎来它专属的夜晚,他们随着大量人群,涌向这个游乐园的出口,就如他们相互陪伴着从学校走到车站的那段路程,他们仿佛是淹没在海水里的小鱼,却分享着独一无二的亲密。


“只要你手里握着那块石头,闭起眼睛,从正门出发,在心里默数一步,两步,三步……直到边数边走到第一千一百零八步,再睁眼,你的愿望就能被实现。”


13


一步,两步,三步,四步,五步……


第一千一百零五步,第一千一百零六步,第一千一百零七步……


一千一百零八步……


王俊凯停住脚步,缓缓地睁开眼睛。目触到的景象,使手指抑制不住地颤抖,石头“吧嗒”一声落地,眼泪也随声砸下。


一副铺满整张石墙的壁画,抽象粗略的线条丝毫体现不出画上少年百分之一的美与神韵,然而王俊凯知道,画上微微侧着脸的少年,正是令自己朝思暮想的他。


他缓慢地走向这幅巨大的画像,用手指温柔地磨挲那些坚硬的纹路,一条条属于他的曲线,就仿佛在抚摸着真实又温热的皮肤。


画像的最左下角,有一行雕刻的小字,王俊凯只要稍稍低头,便很快能够发现。


Dear Roy

这幅画献给无日无夜被困住的你


你并非寄生在这个世界的怪物

而是快乐的造物


愿除了孤独以外的某个物质能够愿意相伴于你

能够给予你一点点的爱


总有一天总有一天

它会带你脱离这里


THE END


最后来这里解释一下:

1源源给小凯随身听,让他听里面的歌,是在暗示他很孤独,渴求小凯的爱。

2最后的那个壁画,则是某个认识?了解?源源这个存在的某人,为了抚慰他的孤独,送给他的画,也就是表示源源的确是他自己嘴中的那个“怪物”。

3源源是在游荡人类世界时,凑巧到了小凯的学校,就编了一个谎,说自己是xx班级的学生,因为凑巧那里也有个“王原”。

爱上小凯之后,本想带小凯回他自己的世界,却发觉爱不是束缚,则是放手,便从此消失在了小凯的面前。


对不起我真的写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的.......原本是个体现“游乐园就是个别世界”的梗,但是怎么看都很偏题啊(被揍)

感谢能读完的读者们 鞠躬!(若是有感想的话 跪求留言呀!!!射射!!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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